书坡先生

【原创】中巴友谊地久天长

肆 


要说起刘中和秦巴的恋爱是个怎么谈法,那又能说好几天去。


刘中特别宠秦巴,真的是宠得不行。秦巴做官真的是两袖清风,一点都不会耍滑头,为人耿耿直直的,也特别容易得罪人。


其实想了想,刘中觉得这也是自己的锅。他不愿意这干净的家伙沾上那些官场的弯弯绕绕,便总护着他,别人想来触秦巴的霉头,他就总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让那些家伙也无话可说。


至于秦巴,他总是很心疼刘中。


秦巴老觉得自己特木讷,那些为官的七七八八的潜规则总学不会理不清。而刘中是朝中的一方新秀,少不了四处陪达观显贵们游山玩水饮酒作乐,回了府总是要累得瘫在榻上呻吟叫唤,非要秦巴给他揉揉按按才好。


秦巴只当他耍小孩子脾气,起初从不理,没想到不理等着他的就是那人狗熊一样黏黏腻腻地缠着他要个不停,第二日总是腰酸背痛,变成了他躺在榻上。后来秦巴汲取了教训,乖乖给刘中捏身子,那人才不闹腾,安安静静睡了去。


其实刘中的酒品挺好,也没怎么大醉过,无非就想逗弄自家青年,以为青年会恼火,没成想要扑倒时那家伙总也乖乖地承着,一股任君采撷的样子,就也欺负成了习惯。后来觉得这样欺负太不厚道,借着酒精的加成的人总没那么克制,能把人都捣得眼泪汪汪地第二日起身都不适,内心愧疚,也就再没干过这劳什子事。


平日里有酒席刘中都喜欢带着秦巴一起,捉住了机会便可顺便引荐一下,可那些显贵们大都不爱秦巴这种直愣子,虽学术做得还可以,但官场上尔虞我诈太多了,一不小心,指不定能把自己都拖下水,于是权贵们的不是婉拒就是没了消息。


秦巴内心有郁闷,但也无处发泄。人人都说他靠着刘中这座大山,也不知道刘中是吃了什么迷魂汤,竟总和护崽子一样护着他。久而久之,猜疑的人便越来越多,再加之两人都未取过妻,连妾也不曾纳过一房,两人断袖的传闻便轰轰地卷来了。


虽然这事在风气开放的大兴王朝算不得多新鲜,但对于无后为大的思想来说,的确是离经叛道了,更何况刘中还是一位步步高升已担任刑部尚书兼太子太傅一职的大官。


那日皇帝退了朝便宣刘中进了后殿,政事谈完便和他聊起了娶妻一事,打算把自己的妹妹太春公主许配给他。


这美差事换做哪一个男人都会答应,可刘中却辞了。皇帝也不急着逼问,可一来二去还是将刘中的话给套了出来。


“刘爱卿…”那当今圣上微叹一声,看着刘中道,“你也是两朝老臣了,怎偏偏犯了这么个太岁。”


“朕自小与你一同长大,你的脾性朕倒是清楚。”那皇帝也不拘束,从桌案前起身踱步到刘中面前,“明面上温温润润地与人无争,心里头怕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罢。”


“但是,”皇帝抚了抚尾指上的玉扳指,微笑道,“朕这妹妹,你非娶不可。”


“右相林坚与吴王关系甚好,但其妹妹林姝是朕的贵妃,弟弟在是当朝左翼天武大将军,其党羽在朝中上下遍布,动他绝不可能。”皇帝盯着刘中的眼睛,继续道,“朕登基也不过三年,而林坚一家自是几朝的元老,权倾几世。”


“中哥儿,朝中真忠于朕的,你们家算一个,卫、蒋两家可包括,其余的就剩些品阶较低的谏官和无甚谋略的武将了。朕需要有忠于朕的一方可以与林坚抗衡。”


“再三权衡了一下,朕选择了你。”


当今圣上宋摺于己有大恩,这点刘中铭记。记得老皇帝在世时,他被贬至了关外,蒙受了许多屈辱,届时还是皇子的宋摺念旧情,对他颇为照顾,甚至还因他而受了不少牵连。


后来太子因犯谋逆大罪而被贬为庶民,身为二皇子的宋摺便做了皇帝。宋摺与他奸诈阴险桀骜不驯的大哥不同,他是那种极谨慎又讲义气的人,有双能洞察万物的眼睛,心胸又颇宽。刘中有如今绝对少不了宋摺,他对宋摺是掏心窝子的忠,这点双方都清楚。


“你的小相好也是个忠臣,朕自不会亏待。有了这句话,你放心了吗?”


一语双关的话落在刘中脑子里,让他不由得震了一下。自古忠臣就不是好当的,要么死得惨烈,要么活得窝囊。皇帝这话,无非是个警告,也是个担保。


“臣知道了。”刘中只得朝着重新坐回殿上的宋摺深深一拜。


“明日赐婚的圣旨会到你府上。太春是个好女孩,你不要亏待她。”宋摺点了点头,“退下吧,朕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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